“老四喝不够，老五住山洞，老六手杆痛，老七一动不动。”说起核桃坪李家四个单身汉的转变，威宁自治县玉龙镇飞蛾村第一书记肖冰非常感慨。在脱贫干部的持续关心和不断鼓励下，李家四兄弟都住进了五六十个平方米的平房内，从“等、靠、要”转变为自力更生，结束懒散状态回归正常生活。乔姐是个爱酒的男人老四叫刘乔姐，今年70岁，尽管名字看起来像女性，却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。他穿着一件略长的T恤衫，上面写着一句英文“whenyouareold”。确实，老四已经老了，老而孤独。这是个长期酗酒的酒鬼。他有过婚姻，妻子改嫁外省时把9岁的儿子也带走了，如今儿子去哪了成为一个谜。是不是因为婚姻家庭失败借酒浇愁？老四否认这一点。他说，不是不开心，就是喜欢喝酒。　　喝酒误事。老四右侧额头有个新伤疤，很明显是擦伤所致。“又是喝醉了摔的吧？”老四嘿嘿笑着，轻声地否认来访干部的疑问。

老四的新旧房屋对比

过去，他住在夯土墙的老房子里，家里脏得没法下脚；如今已住进政府为他修的平房里，屋内没有脏臭味了。老四很享受被表扬的感觉。前段时间，当帮扶干部既肯定他的变化又批评他衣物乱放时，老四主动报告自己的工作，“在合作社做义务工拔草，做了四天。”村主任吴应说，一开始没指望他干多少，关键是鼓励干活，既体现劳动的价值也让别人看到他的进步。

“帮主”告别山洞老五刘长友被称为“帮主”，因为喜欢收破烂，形同乞丐。他曾经在村里的两个山洞中睡了四五年，砍几棵树搭成床睡觉，最近才搬进政府为他修建的平房内。除了客厅加宿舍的套间外，还有一间小厨房。下午七点多，高原的阳光还在缓缓地和薄暮做最后交接，老五裹着被子蜷缩在新房内的铁架子床上。访客们只好退出房子，等待他穿衣服。“帮主”56岁了，光溜溜的身子套了件西装和西裤就出来了。看他的穿着还不错，除了身上的西装，屋子里还放着皮衣和黑色风衣。他解释说，有点不舒服。确实，在来访者告别时他呕吐了。　　他30岁出头时曾经在外面打工近十年，后来就开始过着近乎流浪的生活。帮扶干部们七嘴八舌地说，老五只读了一两年书，其实很聪明，做过香烟生意，卖过核桃，种过土豆玉米，会做的事情很多。

老五住过的山洞之一

核桃坪村后的崖下方，有一个不大的洞，那是村民挖砂砾形成的。老五就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，一个大浴巾仿佛门帘一样挂在洞口，左侧崖壁留下了被烟火熏黑的痕迹。说到为什么流落荒野，老五说，没有家，就没有心思过正常生活。如今，终于被帮扶干部劝离荒野，重新过上充满人间气息的生活。老六为啥手痛？原因是，一说到干活，他就说手痛干不了。老六也穿着西装西裤，收拾得挺干净，人也很精神。他说，不是偷懒，是真的有风湿。干部反问，为什么打牌就不手痛，干轻活还是没问题嘛。而且，几兄弟的平房，都是老六帮着刮瓷粉。　　如今，老六在村里从事护路员的公益性岗位，每天扫扫地。

老七刘双才和他在客厅里的木工活

老七刘双才学过木工，崭新的平房门口停着一辆摩托和一辆三轮车，看起来完全不像穷懒汉的家庭。老五穿着夹克坐在客厅沙发上，脚边摆着一堆用来加工床的木条。过去的老五，和现在的状态完全不同。帮扶干部第一次走访时看到，他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，上方挂着一袋爆玉米花，手拿一根棍子，捅一颗就吃一颗。匠人在农村应该很受尊重欢迎，怎么会过得如此落魄呢？帮扶干部批评他很懒，喜欢打牌。刘双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，原来太穷，连个干活的空间都没有。如今，他在平房最外侧搭了一个工作间。为了调动劳动积极性增加收入，村委会根据他的长处，量身定造了订购木床的方案。老五现在睡的床，就是出自老七之手。每张床价格元。肖冰说，老七算是村里的名人了，领导都来看他的变化，“变化很难得，随时有干部来鼓励。”

贵州日报当代融媒体记者肖郎平周自立编辑肖慧编审田旻佳